《山水中国》浙江卷（北京大学出版社），第34页——

美学家宗白华在《论<世说新语>和晋人的美》中写道：“晋人向外发现了自然，向内发现了自己的深情。山水虚灵化了，也情致化了。”

晋人富于这种宇宙的深情，所以在艺术文学上有那样不可企及的成就：中国山水意识走向自觉，中国山水诗画走向独立，中国独有的美术书法也从晋人风韵中产生。

于是，有了顾恺之的画绝、才绝、痴绝；陶渊明的纯厚天真与侠情；王羲之的风神潇洒、如天马行空的行草……于是，汉末魏六朝是中国政治上最混乱、社会上最苦痛的时代，然而却是精神史上极自由、极解放，最富于智慧、最浓于热情的一个时代。因此也就是最富有艺术精神的一个时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