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得捅破再行诊治吗

也许我们都选择

不说话吧

也不在意人世间的

任何声音

一

圣经里的爱

我离开了

那一刻不停

在争吵的家

父亲成为母亲的打手

妹妹和母亲对吵

和父亲对打

我在画画

在阅读

在学外语

人们得吃饭

得穿衣

得睡觉

马儿得吃草啊

我学习做饭

自己买衣服

我读了很多书

去旅行

想写书

我开始

学法语时

我妹妹去世了

甘老先生

问我上海是什么

我说是永远的微笑

他说

神是慈爱的

是荣美的

因为记忆中的

那些庙里的神像

样子却是凶恶

你的里面要长存着

长久温柔安静的心

你们要同心

要彼此体恤

存慈怜谦卑的心

不以恶报恶

以辱骂还辱骂

倒要祝福

因你们是为此蒙召

好叫你们承受福气

爱的定义是什么

爱不是照顾

但爱一定是忍耐

二

什么是恶

亲爱的朋友

你一说到你母亲

你会愤怒

一说到你父亲

你会悲哀

说到你妹妹

你会哭

三

本能与强者

茶又饭

是龙井茶

是杭帮菜

千里

共婵娟

影子般的月亮

明日

拒绝黄花

父亲我想想

我住在上海的日子

想想八十岁何先生

教会我的

想想那些

真正的

快乐

我并非完全没有反应

日落时

我走到一些树边

这里有

许多我的记忆

山里人说山上有野猪

今年是

中国年的兔年吗

是一只老虎也可以

当夜足够深

软

和硬

最柔软最坚硬

最细微最宏大

最颤栗最神勇

这姑娘在衬衫里

穿着两层内衣

这样不会太暴露

背心

能防凉

能吸汗

我看了看

谢谢你

好甜蜜

我们是

文明的孩子吗

我们是工作的奴隶

四

一起变老

我对父亲的感情不正常

这句话不妥

我常常利用我爸爸

我知道你有过很苦的时候

那些时候见到你

你不说什么我也不问

这些年过去了

看见你变老了

是啊

我就是那时候

头发变白了

伤感吗

是啊伤感

他真聪明

伤感的艺术感觉

五

毛拖鞋蹭三下

好吧我接受你的道歉了

茶楼上我在看小说家的故事

只可惜来了一个人

我看不下去

只好转过头

把脸埋向桌子的书上

一支笔搁在书里

所以蹭了三下

铅笔慢慢滑出书本

这样脸颊能平躺在书面上

就这样一笔勾销

这难过如自然总是存在了

也

不觉得

来吧行山

杭州的山上有桂花香

有老樟树

沉醉

不知归路

如梦的时间

六

枝蔓

猎豹的天堂

谜一样的情欲

大卫王四处逃亡

身经百战艰苦建国

他的孩子押沙龙

在战败逃走时

头发被树枝缠住

座骑走掉

自己被吊在树上

被人用枪刺死

所以人都不要

凭肉体夸口

七

白居易云

东南山水

余杭郡为最

解释的活留给

哲学家

和评论家

我为你缝纽扣

你看着低处的我

你为我做早饭

我看着窗户外的三只鸡

扔一只苹果出去

三只鸡都走了

厨房挺大

冰箱很酷

玉皇山下的画室

如今是饭馆

象山上的图书馆

变成咖啡馆

多么深刻

永别了武器

这才是完美的针线

可是几个人懂

只知道被他/她迷上了

我不会将他/她置身人海

我会要求在我和他/她之间

一切都是古典的爱情

现代性隔绝在我们周围

走在杭州山里

另一座山在我侧面的平行线上

山好像人

这里的人们清雅细巧

竟好像是和我自己在一起

从印象到抽象的画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