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ill I Collaps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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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逸飞,浙江镇海人,毕业于上海美术学院,他创作的作品在国内多次获奖,并被送往日、法、德等国展出,有些作品为中国主要博物馆和美术馆收藏。1980年,陈逸飞前往美国,在短时间里获得了艺术界的承认,他的作品先后在纽约国际画展、新英格兰现代艺术中心、史密斯艺术博物馆和布鲁克林博物馆展出。1985年6月,在华盛顿的科克伦艺术博物馆举行个人展。自1983年起,他在纽约哈默画廊举行六次个人画展。1989年、1990年,在日本西武举行个人展,1992年,作为仅有的两位嘉宾之一,参加香港国际艺术博览会,并举行个人回顾展。在过去的几年里,他在佳士得、苏士比以及纽约、香港等地拍卖活动中屡创佳绩,至今保持着中国当代画家拍卖的最高纪录。陈逸飞与当今世界最具权威的玛勃洛(MARLBOROUGH)画廊艺术公司签约,成为该公司历史上第一位与之签约的亚洲画家。1993年,陈逸飞涉足影坛,完成了自传性质的艺术影片《海上旧梦——陈逸飞个人随想录》。1995年,完成了反映20世纪30年代上海的故事片《人约黄昏》,入选法国戛纳电影节,参加影展,深受瞩目。1999年,完成电影艺术片《逃往上海》和电视纪实片《上海方舟》。1996年至1997年,“陈逸飞回顾展”分别在上海博物馆和北京中国美术馆举行,同年,在英国伦敦玛勃洛画廊举办个人画展,并参加威尼斯双年展。1998年,在法国举办个人画展。1999年12月,玛勃洛画廊为他在纽约举办“跨世纪”个人画展。近年,陈逸飞先生还先后涉足网络、模特经纪、时装及媒体等行业。成为“新视觉艺术”的发起人及实践者。现在是一个边缘学科兴起的年代。我们应该把视野打得开一些,用一个现代化的生活方式去思考、去生活、解决各种疑惑的问题。
陈逸飞:平时呢,大家也知道我做的事情跨很多领域,于是有很多说法,一个是说你要干嘛?一个是你犯得着吗?
我想本身陈逸飞这个名字后面没有画家这个称号,我父母给我取名字就是陈逸飞,后面没加括号,我们做的很多事情都是私人的事情,只不过画画这件事大家知道得多一点,然后大家就给你划定你可以干这个,不可以干那个,我们一直在强调人权,你给我机会,我爱做什么就做什么,和你没什么关系的,这也是一种生活方式。
其实在过去很多艺术家也有过各种生活方式,这两年我放松很多,早几年还有这样或那样的顾忌,现在我要为自己做的这么多事给它一个概念,提出一个大视觉的说法,这可以是一种“诡辩”,可以让大家舒服一点。
以后又有了很多种手段,其实毕加索那个年代也有很多东西都在用,我们现在有这么多手段为什么不用?只要有什么手段,一个艺术家都是很想玩的人,现在我们有这么多好玩的事,人生就这么几十年,何乐不为?现在不需要给很多人一种残酷的画地为牢的限制。
这是第一点。
我们从前没有做好准备,今天这些机会出现了,我们可以做很多东西。
我们现在是人逢其时,因为是低级阶段,你可以做很多事,但到了高级阶段,需要更高的专业化水平,你就不可能做那么多事了,因为你哪有可能样样都做好?现在在一个国家发展的低级阶段我们还可以有一点点发言权,等到了高级阶段,我们就不敢说了。
这是第二点。
有些人问我您做这些事到底想要怎么样?踢足球还想要进球吧!我们做事情就是要给一个信息:我能做的你也能做。这是我们做这件事的价值。我们试图把那些不漂亮的东西、让眼睛觉得不舒服的东西拿掉,这件事一个人做不行,我希望大家都来参与。我一个人的能量不可能把每一件事都做到极致,但低级阶段我们可以给一个信息,如果一个城市有很多画家,但这个城市很不漂亮,那么还要这些画家干嘛?
这是第三点。
殷智贤:您刚才说以前您没有做好足够的准备,那么现在您觉得您可以做哪些准备以应对将来可能发生的各种变化?或者您建议大家做些什么准备?
陈逸飞:我觉得首先是教育上的准备,我希望能给大家一个信息,从这一点上,我们要构筑一个舞台,让更多的年轻人打倒我们,反对我们。
许知远:我想问一个问题:每个艺术家会面对很多诱惑,比如流行化的诱惑,因为很多人都看重做教育工作,你看到房子不舒服,就要做一些调整,因为这个工作是一个相对简单的工作,不好不协调是一个很明显的事情,可你在做一幅画或写首歌的时候会面临一个问题,真正做得好的话你会面临一种更高的智力挑战,我们常会因为这个更高的欲望感到害怕和畏惧,然后我们寻找一个解决的方法。
陈逸飞:高和低是很难有一个标准的,安迪·沃霍尔当年搞波普艺术的时候,谁承认他搞的是艺术?现在各大美术馆谁不收藏他的作品?最主要的是他做的事情很有个性,这就是他的价值。
现在是一个边缘学科兴起的年代。我们应该把视野打得开一些,用一个现代化的生活方式去思考、去生活、解决各种疑惑的问题,比如现在有生物化学、生物物理,文化也是交叉的,搞文学的也可以写美学的问题、社会学的问题,明天也可以去网站,我一点都不奇怪,我觉得这说明你们能力很强。
许知远:但是我觉得还是一个问题,经常会发现某个领域间有一些跳跃的人或事,虽然样子很好看,但事实上,很多时候会发现这些都很肤浅,有些相似的例子,比如在五四运动的时候,包括胡适、陈独秀等很多人从美国回来,做所谓启蒙运动、新文化运动,想把这些启蒙的东西普及遍街?中国现在充斥着很多很类似的东西。
陈逸飞:这又谈到一个人的价值的问题,这是一个活法的问题,我当然很尊重关在画室里面辛勤耕耘的人,但这个世界是多样的,允许每个人过他自己想过的生活,你的问题太大,我也想不了这些问题,还是随心所欲吧。